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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2章拜訪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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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2章 拜訪 ◇

◎對不住殿下,微臣沒有幫到您。◎

不僅是許安歸, 就連坐在正室屋裏那位,也對管家一事一點都不上心。她接手管家這麽些日子了,郭若水除了她進門的時候給了點難堪, 到現在竟然看都沒有來看一眼。

若她們能夠繼續這樣相安無事、井水不犯河水的就這樣過下去,即便是沒有子嗣, 沒有愛情, 她還可以過著多少人想都想不到錦衣玉食的生活。

她的父親,哥哥依然可以在朝廷裏占得一席之位, 這又有何不可呢?

“你去金鈴那裏看看,若是移好了,去告訴王妃一聲吧。”趙惠繼續動筆,不再言語。

銀鈴應了一聲,便出去了。

許安歸帶著鎮西去了之前定瑤琴的晴音齋。

晴音齋的掌櫃看見許安歸來一眼就認出來,道:“殿……哦, 六公子來了。”

許安歸睨了她一眼, 問道:“我訂的琴可好了?”

音老板用帕子捂著嘴輕笑:“公子定制的東西, 無論是琴弦還是琴身都是極其難找而且精細的活。我們晴音齋雖然做得出來,可需要的時間不少。光是那半面琴身用粉玉雕琢的工藝, 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。粉玉稀有,工匠們做得精細。公子還是再容我們一段時日才是——不然,我們做好了,送到公子府上去?省的公子惦記著。”

“不, 我親自過來拿。”

許安歸見琴沒做好, 也不多留,轉身便出了門, 直接去了劉旗的府邸。

到劉府的時候, 戍北已經先到了, 與鎮東兩人站在劉府巷口等著許安歸。

許安歸見戍北身後的禮品是用馬車裝的,頓時就驚了。他走上前去,撩開馬車,看見裏面有花草,有錦緞,還有藥材。
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許安歸看向戍北。

戍北把當時趙惠選禮的話又覆述了一遍。

許安歸若有所思,戍北道:“側妃是把劉府上下的人都照顧到了……若不是側妃來點禮,恐沒有這麽周全。”

許安歸心中暗道,季涼選了趙惠來管家,還真是管對了。她成日裏在趙皇後那裏伺候,對於趙皇後與禮部接洽送禮的原則與喜好,都是耳濡目染的。

什麽樣的人喜歡什麽樣的東西,送什麽樣的禮符合身份,都是拿捏得恰到好處。

不得不說,季涼在看人用人這塊,卻是有了不得功夫。

許安歸感慨了一番,便帶著一車禮物往巷子裏行去。

劉旗早就在門口等候,看見許安歸來,便上前去迎接:“老臣拜見殿下。”

許安歸見到連忙去扶:“劉尚書客氣了。我也就是仗著是皇家六子,才讓劉尚書高看一眼,劉尚書又何必如此。”

劉旗知道許安歸說的是客氣話,也不順著說,直要把許安歸往裏面領。

許安歸拉住劉旗:“劉尚書,我今日來是有求與你,故而帶了些薄禮,還請劉尚書笑納才是。”

劉旗一驚,連忙道:“殿下,這怎麽可好?!”

許安歸擺手,示意鎮東鎮西戍北把東西從馬車上拿下來,道:“都是些小玩意,拿來給劉尚書逗趣的。那些是滋補的藥材,希望老爺子能用得上。這些緞子是給夫人小姐們的,是陛下在我大婚的時候賞下來的,江南織造的東西。這兩盆花,是我要送給劉尚書的。西域的火焰鳶尾,我這還有一本養殖方法,也一並送給劉尚書。都是不值錢的東西,但是勝在稀奇。”

劉旗見許安歸準備東西這麽周到,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應對,只是道:“殿下太客氣了,老夫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麽。”

許安歸笑道:“我今日來叨擾劉尚書,理應如此。”

劉旗讓府上下人把東西搬進去,引著安歸去了書房。大量的書冊放在書房中央,劉旗走過去說道:“我接任兵部這些年,兵部的冊子都在這裏了。”

許安歸走過去,隨便抽出一本,這本裏面記的是兵部現在使用的器械。他又往前走了走,抽出一本冊子,裏面記的是西域在編的武官。

劉旗跟著許安歸,道:“殿下若是看我接任之前的兵部冊子,就要去文檔館調閱了。”

許安歸繞著這書堆,從這半人高的書堆裏一本一本地抽著看,緩聲道:“這些年真是難為劉尚書了。”

劉旗苦笑搖頭:“殿下哪裏的話……”

許安歸擡眸望著他:“這些年劉尚書的辛苦,我是知道的。八年前的事情,讓陛下忌憚武官得勢。所以劉尚書這些年謹小慎微,終是把我盼回來了。”

劉旗連連擺手。

許安歸把手中的冊子丟回書堆裏:“劉尚書,我既然回來了,就不會對兵部的事情心慈手軟。兵部,尚書已經不管著了,可以與我直說。”

劉旗微微一楞,欠身道:“不知道殿下想問的是何事?”

“這八年,北境軍的糧餉戶部是給全了的,為何到了北境軍的手裏卻只有一半都不到。”許安歸雙手攏入袖裏,“是糧道上出了問題,還是分發的時候出了問題,亦或者是別的什麽,劉尚書有什麽知道的,直說無妨。”

劉旗萬萬沒想到許安歸上任第一件事,竟然是查北境軍這些年糧餉沒有如數到位的問題。

許安歸並不著急,他站直了身子,頭微微後仰,眼眸微瞇,等著劉旗回話。

劉旗低著頭,想了半天,才緩緩道:“北境軍的糧餉有問題,為何殿下早不寫書參奏?”

“我寫了。”許安歸道,“只不過我寫的奏折,沒送到尚書手裏,被人攔了。”

“微臣的意思,”劉旗輕嘆一聲,“殿下是沒聽明白嗎?”

許安歸瞇著眼睛揣摩了一會:“劉尚書的意思是,這事當時沒人說,事後再提起,恐怕已經太遲了?”

劉旗點頭:“微臣正是這個意思。殿下細想,那可是北境幾十萬大軍的糧餉,為何會有人敢在北境糧餉上動心思?讓殿下作難,那倒是次要的。北境苦寒之地,若是沒有禦寒冬衣與足夠的糧草,面對烏族入侵,北境軍恐也難支撐。從先帝開始,占領整個東陵地區,南收江南糧倉,西迫西神佛國,只有那北境的狼崽子們一直守著自己的地盤,硬是在先帝手中啃下一塊肉,供自己棲息。北境烏族有多麽兇狠,這些年在北境帥兵的殿下比微臣清楚。不僅微臣清楚,太子也是清楚的——恕臣直言,這事太子是萬不敢這麽做的。”

許安澤雖然喜歡給許安歸使袢子,但是在這件事上,許安歸讚同劉旗的說法。

許安澤這個東宮儲君,只有在國境安穩的時候才能順順當當地坐在東宮儲君的位置上。坐在許都裏總攬朝綱。

若是駐守北境的許安歸因為糧餉這事,一個萬一,戰死沙場,北境再無將帥可用。北境邊境被烏族攻破,那麽下一個上戰場的,只能是許安澤他自己。

許安澤對於許安歸,雖然從來都是不予餘力的打壓,可許安澤從未想過要許安歸死在戰場上漲北境烏族的志氣。

在有關於國祚的大事上,許安歸還是相信許安澤能拎得清楚的。

這事,若不是許安澤做的。那會是誰?

誰有這麽大的膽子,敢動北境軍的軍餉。又是誰有這樣通天的能耐,可以瞞天過海,即壓了他的奏折,又壓了這件事?

一年一百萬兩北境軍軍餉,到了北境之後竟然只有不到五十萬兩。

他三番五次上書,竟然都被扣住,沒傳到東陵帝的手上。

許安歸望著劉旗,只見他面色凝重,雙目緊閉,好像是對這件事一無所知,但,又好像什麽都知道。

動北境軍軍餉這件事……與西域殺手來刺殺他這件事,有沒有什麽關系呢?

許安歸腦中閃過許多念頭,但這些念頭,就跟零碎的畫面一般,無法串起,看似沒有關聯。他無法從這些零碎中找到一根線,把它們串聯成一副完整的畫。

“軍部的書冊,我先搬回去了。”

許安歸知道劉旗是不肯再說了,便也不再問了。

劉旗深深一禮:“對不住,殿下。微臣沒有幫到殿下的忙……微臣……微臣……”

許安歸微笑:“劉尚書不表態,與我而言,就是最大的幫助了。”

劉旗不知道,亦或者是不說,難道不正是說明了這幕後指使,是他不敢得罪的人嗎?

位高權重之人……

許安歸心中暗嘆,許安澤是明面上的敵人,在暗地裏還有一個非常棘手的人,充當“漁翁”。

從劉府出來,石武就守在巷子門口等著許安歸,說是武官們已經找好了喝酒的地方,等著許安歸去。

許安歸囑咐戍北把兵部的東西搬回朗月軒,做個初步整理,便騎馬跟著石武走了。

石武一路策馬飛奔,直接從南門把許安歸帶出了許都城區。

“這是去哪?”許安歸看著石武帶他出了城,城外好像沒有什麽可以喝酒的酒樓。

石武策馬回頭:“殿下且跟著,去了就知道了!”

許安歸看石武神秘兮兮的樣子覺得好笑,也不多問,手中短鞭一甩,往前又追了半個身位。

作者有話說:

(^_^)v好刺激,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入V。

我按照以前的時間正常更新吧,免得你們看著亂。入V那天我加更一個4000字章就是了。

就這麽說定了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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